面对路人发生交通意外，帮不帮？浙江省杭州市下城区风华中学的学生两次给出了答案：王雨纯和吴嘉筠在大雨中救扶了一名被车辆撞到的儿童。初三（5）班的学生在回家途中，向一名撞上卡车的电瓶车主伸出援手，完成了一张特殊的“毕业答卷”。

“这样的好人好事并非偶然，学生在新集体教育中‘修德守信’，尽可能地给予别人帮助，不会因计较个人得失而‘落单’。”校长杨水生说。

风华中学只是下城区33所中小学的一个缩影。自去年起，该区推出了“新集体教育三年行动计划”，以弘扬与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导向，以愿景归合、集体共治、民主协商等方式，培养具有平等、协商、包容与新时代相契合的集体主义精神的个体。

    愿景归合

为何实施新集体教育？在下城区教育局党委书记、局长黄伟看来，集体意识缺失是当下社会存在的问题，现在孩子越来越“自我”，其背后隐藏的都是集体意识、社会意识、国家意识的缺失。“新集体教育旨在通过在集体中的教育创设，实现集体与个体之间的价值平衡。”

在下城区的新集体教育里，“愿景归合”是重要一环。也就是说，在相互依存、相互关怀的共在关系中，达成一种集体的意识。

1959年，杭州市安吉路实验学校四年级乙班被命名为“刘胡兰红领巾中队”，从此，教室的后墙上就一直挂着队旗和刘胡兰画像。今年5月，第一代“刘胡兰中队”主席奚天鹰郑重地把队旗交到了四年级（1）班少先队员的手上，完成了一次跨越时代的榜样精神传递。

“榜样就如一粒种子，只要植入孩子的心田就能发芽，我校的集体愿景就是寻找榜样的力量。”校长黄雄说。该校从中高年级就开始读英雄故事，读历史人物中的英雄，读生活案例中的英雄，也读身边的英雄人物。同时，学校开展“校旗为我升起”活动，每周校旗为身边的人升起，这些人有同学，也有老师，还有食堂阿姨、门口保安，让孩子们意识到榜样就在身边。

下城区教育局德育研究室主任沈洪告诉记者，在推进新集体教育时，该区没有自上而下地指定“集体愿景”，而是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体系内，促成各校的自我实现。譬如，明珠实验学校立志探求既满足务工人员子女需求又促进集体融入的公平、均衡、优质的“融容教育”；景成实验学校的“七彩志愿者”，将思政课堂上学到的集体主义精神付诸于社会实践活动中等。

    集体共治

食堂边放一个磅秤，一张表格。每日午餐后，学生们拎着各自班里的饭菜桶，将剩菜剩饭进行称重，得出的数据列为班级评比的指标。从上学期开始，胜蓝实验小学推出了一项“集体共治”的实验——“给剩菜剩饭”称重。

“如果让一个孩子节约粮食，磨破嘴皮也未必见效。而当置于集体之中，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校长崔建军说。

据统计，现在该校1100多名孩子一顿午餐过后，剩菜剩饭数量从两大桶锐减到小半桶，有时只留下20千克的餐厨垃圾。每天能省下300元左右的开销，一个月能省6000多元。

“胜蓝实验小学的实验，是从学校管理到集体治理的一次转变。每个人主动参与其中，做到了节约粮食人人有责。”沈洪表示，在新集体建设的过程中，要善于充分激发并尊重包括学生本人、家长等多主体在内的主人翁精神，结合多种渠道鼓励集体成员积极参与到新集体的建设中来。

还有胜蓝实验中学师生共建新班集体，青春中学学生自主策划儿童节，长江实验小学开发培育师生合作能力、批判思维、创新意识的STEM课程，长寿桥小学家校携手播种“红色种子”。同时，下城区还将打造新集体教育学校联盟，搭建协同育人、协同治理的新平台。

    协商评价

在新集体教育中，下城区涌现出了一批优秀的校集体、班集体，并获得了相应的荣誉。那么，对集体中的个人又该如何评价？下城区给出的答案是——协商解决。

朝晖实验小学的“最美朝实娃”的评价体系，经过校级会、年级会、班会、家长会等多次协商，提炼出文明有礼、热爱集体、劳动创新、学业水平等9个指标。每一项在不同的年级要求又有所不同，呈梯度发展。

“协商评价主体既有自评，还有同学互评、学科教师评价、家长评价，从多个角度实现了全员参与、共同推进的多元化评价，很好地促进了家校互动。”校长项声菊说。

现代实验小学助力学生成长的“大爱小爱公益银行”积分制度，永天实验小学“三雅”评比，京都小学的“水京灵活动存折”小队征章活动等都进行了协商评价的尝试。今后，下城区还将以“一校一名片”为目标，进一步完善长效评价机制。

《中国教育报》2020年05月12日第7版